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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的音乐

2023-07-11


English Version: My song list

OK 来点音乐

我有一个耳机,还挺贵的。这是我喜欢没事儿就听点东西的原因之一。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喜欢在写东西的时候听音乐现场。

我在Spotify上有一个我推荐的中国音乐列表。里面是一些我最喜欢的中文音乐。不过我觉得很多时候还是会被版权所限制,遂将这个推荐目录移植到博客,并且为每首歌加上了简短的介绍。需要说明的是,所有的音乐介绍除了时间地点之外,都属于我自己的理解,并非歌曲原意。

就像我在歌单介绍里所写,我不喜欢虚假和矫揉造作。所以这些歌曲据我所知都是基于真诚地体验和自我审视的。如果你从未听过中国大陆的独立音乐,也许这是个不错的入门。没有刻意躲避什么,敏感体质慎看。

目前有60首歌曲。

旺福(Won Fu):《有星星的晚上》。“有星星的晚上, 讓我想到你呀”

姚小民的旺福是一只台湾的独立乐团,这首2005年发表的歌至今都是我最喜欢的旺福作品。歌声中的甜和酸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恰恰好。就算是一个人,在山坡上躺着听这首歌嘴角也会止不住的上扬吧,当然最好是在阳明山。诗里若隐若现的哲理,若隐若现的爱情被可爱的声音包裹。

陳昇(Bobby Chen):《不再讓你孤單(Don’t leave me alone anymore)》。“儘管有天我們會變老,老得可能都模糊了眼睛,但是我要寫出人間最美麗的歌,送給你”

作者说,他不相信陈升写宿命、写孤独只是为了装“文青”,而是在做一种哲学上的思考。(资料照,新乐园提供)

https://www.storm.mg/article/712203?page=1

另一位诗人,另一封情书。情歌写的最好的台湾人。这个大叔已经64岁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赶得上看他一场演出。

五條人(WUTIAOREN):《曹操你別怕(Don’t Worry Man!)》。“哦 原来是鸟屎官伊老丈人啊 失礼失礼啊!”

我第一次听说五条人是在台湾电台主播馬世芳的节目《听说》中,也就是这首歌《曹操你别怕》。他对五条人的音乐评价颇高,但我当时觉得也就那样。我觉得我说的也有道理,因为我猜他们更是一个现场型的乐队。

曹操你別怕是一首方言歌曲,收录在他们的第二张专辑《一些风景(Some other Scenery)》中。这是一张包含21首歌的双CD专辑。用英文翻译来暗示自己的专辑名称的真正含义以躲避审查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但没那么容易发现的是专辑封面的戏台并不是随便的一个戏台,而是陆丰县乌坎村的仙翁戏台。从这个镜头可以窥见这张专辑的质感,或者说灵魂,是源自生动的当地政治生活。我不免想问

时任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在评论此次乌坎选举时说,乌坎的民主选举把《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和《广东省村民委员会选举办法》落实过程做得非常扎实,这让乌坎在过去选举中走过场的现象得到纠正。

廉政瞭望第12期封面

[1] 广东乌坎村主任:希望有一个好制度约束我

故事发生在一个民间戏台上,用荒谬的戏剧冲突展现了,

五条人(或者是他们的乐迷)维护了自己的主页,也就是有关五条人,是少数竟然能保持一定时效性的乐队主页。所以如果你感兴趣,你大可以去看他们自己为每首歌写的注解。例如这首歌

脏手指(Dirty Fingers):《便衣(Undercover C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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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手指是中国最优秀的朋克乐队之一。这首歌收录在他们2017年发布的最具代表性的专辑《我怎么学的这么坏》中,他们用隐晦的第一人称描述了中共领导人的晚年生活。从“枪毙这个时代,如果可以。”,到“你躲在什么地方 我的军功章”。这种由现代愤青到领导的视角转换非常有趣,实质上他们只是两种境遇中的同一类人。他们都一样会担心自己脸上的皱纹,都一样会泡一杯枸杞但是熬到十二点才睡觉。除了视角的转变,歌词行文中还透露出主角生命线中的时间流逝,从一个年轻人到中年人,或者老年人。从枪毙全世界的超人,到老态龙钟一无所有却还惦记自己的军功章的老头,细致生动的描写让人忍俊不禁。

AV Okubo:《我的一张大字报》。“你说,世界是属于我们的。”

大時代— AV大久保| Last.fm

这是AV大久保发布的首张专辑中的一首歌。AV大久保是武汉的陆炎在2006年组建的朋克乐队。鼓手的名字也许一定程度上暗示了这个乐队的视角,他叫左翼。。后来陆炎和吉他手谭超组建了另一个更新的电子乐队,继续他们对于电子的尝试。他们的新乐队白纸扇(Hardcore Raver in Tears)还蹭到了和偶像四人帮(Gang for four)的合作。

歌曲用第一人称视角,以搞怪的唱腔戏谑地说出毛泽东曾在莫斯科大学面对学生讲话的内容。歌名融合了毛泽东曾经写出的第一张大字报,其主要内容是抨击走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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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11月17日,莫斯科大學,數千名中國留蘇學生和實習生從四面八方來到這裡,期盼毛主席的接見。下午6時許,當毛主席和鄧小平、彭德懷、烏蘭夫、楊尚昆、胡喬木等領導人出現在莫斯科大學的大禮堂時,全場沸騰,歡聲雷動。毛主席高興地走到講台的前沿和兩端,頻頻向大家招手致意。毛主席一開頭就對留學生們說:“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他還教導同學們說:“青年人應具備兩點,一是朝氣蓬勃,二是謙虛謹慎。”在講話中,毛主席縱論天下,旁征博引,提出了“世界上怕就怕認真二字,共產黨就最講認真”的名言。毛主席的講話親切和藹,風趣幽默。台上台下,有問有答,其樂融融,大廳內充滿了歡聲笑語。(人民网)

1966年8月1日至8月12日,中国共产党第八届中央委员会举行第十一次全体会议。会议期间,8月5日,毛泽东用铅笔在一张报纸的边角上写了《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8月7日,毛泽东在誊清稿上修订后加标题,并附聂元梓等七人的大字报,由当日会议印发。1967年8月5日,《人民日报》正式全文发布。这份大字报不点名地批评了刘少奇等“某些领导同志”,提出中共中央存在一个“资产阶级司令部”。

《人民日报》所刊发全文:

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的大字报和人民日报评论员的评论,写得何等好呵!请同志们重读这一张大字报和这个评论。可是在50多天里,从中央到地方的某些领导同志,却反其道而行之,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上,实行资产阶级专政,将无产阶级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打下去,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围剿革命派,压制不同意见,实行白色恐怖,自以为得意,长资产阶级的威风,灭无产阶级的志气,又何其毒也!联想到1962年的右倾和1964年形“左”实右的错误倾向,岂不是可以发人深醒的吗?

1967年1月1日,北京高等院校学生在天安门广场举行集会,“声讨”刘少奇、邓小平的“罪行”。1967年1月上旬,北京新华书店和运输联合公司联合行动,率先在天安门广场当众焚烧刘少奇、邓小平画像,并向全国发出揪斗刘邓的通电。1968年10月13日至31日,中共在北京召开了八届十二中扩大会议,决定将“第一号走资派”刘少奇永远开除出党,邓小平保留了党籍。

1987年4月30日邓小平会见西班牙工人社会党副总书记、政府副首相阿方索·格拉时说:“……结果1966年开始搞文化大革命,搞了十年,这是一场大灾难。当时很多老干部受迫害,包括我在内。我是刘少奇之后第二号‘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刘少奇是‘总统帅’,我是‘副统帅’。这十年中,许多怪东西都出来了。”

[1] 毛泽东. 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 人民日报. 1967-08-05. [2] 邓小平. 吸取历史经验,防止错误倾向. 鄧小平文選·第三卷.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3年.

罗大佑:《亞細亞的孤兒(Asia’s Orphans)》。“亲爱的母亲,这是什么真理。”

台湾传奇音乐人罗大佑受到保罗麦卡尼《Mull of Kintyre》的启发,把这首歌词略带忧郁的三拍子歌曲配以小军鼓,编排成了进行曲的形式。用柔和又犀利的笔触,坚定又天真的情绪描述了台湾在国际局势中的尴尬位置,对未来的困惑。

「亞細亞的孤兒」收錄在羅大佑1983年出版的個人第二張創作專輯「未來的主人翁」當中,專輯由滾石唱片發行。這首歌同時也是柏楊小說「異域」改編的同名電影插曲,雖然電影描述的為一群遺落在泰緬邊境國民政府孤軍的故事,不過,一般認為羅大佑在創作這首歌曲的動機,主要還是受到台灣重要作家吳濁流同名小說「亞細亞的孤兒」的影響。

這首歌曲創作的年代正好為冷戰後期西方資本與共產對峙即將結束之際,而當年國民黨政府也還沒真正發展出所謂的兩岸政策,但羅大佑卻能洞逐先機,將台灣孤立的處境書寫入歌。間奏穿插以劉宗輝的嗩吶吹奏,最後則搭配童聲合唱,在曲式的安排上將滄盡與純真並列,將台灣矛盾的身分認同與處境表現的淋漓盡致。

https://nrch.culture.tw/twpedia.aspx?id=10053

崔健(Cui Jian):《盒子(The Box)》。“我的理想在那儿,我的身体在这儿。”

盒子收录在崔健1994年发布的专辑《红旗下的蛋(Balls Under the Red Flag)》中。这是一首融合了爵士乐和摇滚乐的说唱歌曲,歌词通俗易懂,叙事既片面又完整,情绪直接奔放。犀利地指出了对于中国政治发展中体现的自我矛盾的疑惑与愤怒。我发觉我每年都有一段时间需要回头听听这位中国摇滚第一人的专辑,并且经常有新发现。这首歌就是我2022年最大的收获之一。私以为这首歌绝对是崔健在转型过程中最好的尝试。

野孩子(Wild Children):《早知道(Zao Zhi Dao)》。“早知道尕妹妹的心变了,谈他妈的恋爱做啥呀呢”

赵牧阳的《黄河谣》也用过这句词,应该取材于西北民谣。《中国好歌曲》里面第一次听《侠客行》相比于赵牧阳的粗犷狰狞,定居于云南大理的野孩子的音乐更轻松。

蛙池(Wachi):《孔雀(Kong Que)》。“行走着 在乌泱的大街,同样的剧情为我们编写”

蛙池

孔雀一曲是蛙池最具代表性的歌曲之一,从绝望的市井生活中开始叙事,他们似乎有着不小的野心,他们想帮别人开口说话。从一开始的《送你匕首》到2023年的专辑《郊游》,蛙池一直有疯狂的创造力和表现力。这绝对是我最珍视的乐队能力之一。由金依依在东莞虎门货运中心组建在一个20平米的小房间的蛙池乐队绝对是中国最好的摇滚乐队,很可能没有之一。不同于其他乐队的轻飘飘,他们的根是又硬又粗的,根植在那个狭小拥挤的物流货运中心——我有幸曾去过一次,那里现在变成了一个小型的livehouse,当然我其实不喜欢叫那个地方livehouse,那里更像是一个房间,一个给摇滚青年聚会地方。这个地方的生命力是喷薄而出的,我想这也是蛙池为什么拥有如此能力的原因之一。如果你每天的生活都是这么的赤裸和胆颤心惊,你要做的只是尝试把这些故事通过可以过审的方式、艺术的方式来讲出去。

周云蓬(Zhou Yunpeng):《中国孩子(Chinese Children)》。“不要做中国人的孩子 爸爸妈妈都是些怯懦的人 为证明他们的铁石心肠 死到临头让领导先走”

周云蓬

中国孩子是周云蓬在2007年未公开发行的一张同名专辑中的一首歌曲。受到包括克拉玛依大火在内发生在中国大陆的多起与儿童相关的悲剧的影响,周云蓬在这首歌中毫无掩饰的发泄着自己对于中国人对于年轻一代的残害的愤怒。不可否认这类的事情如今越来越少的发生,但这首歌很好的记录了那些人们非常容易忘记的血淋淋的事实。歌曲的思路其实和世界局势没什么关系,更多的是从劣根性上论述了这些悲剧之间的联系——他们都与人类最柔软的那一块情感相连——本来应该让女人和孩子先走,却变成了让领导先走。但我相信劣根性并不是这些事故的根本原因,而是我们有意的挑选了一些没有收到良好教育的人来担当要职。就像是克拉玛依火灾中那个喊“让领导先走”的人,我相信如果他在读两年书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即便是在那个年代。但是这些现象仍然得到了某种延续,像是疫情消杀时把宠物直接杀死,把在襁褓中的孩子唯一的监护人带走隔离并且不同意带孩子一起去。所以到现在听到这首歌也完全不会觉得陌生或者恍如隔世,只是我们不到极端情况确实很难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白紙扇(Hardcore Raver in Tears):《東莞(DongGuan)》。“煙花燦爛 在工廠打飯 在無風的秋夜 聚散”

東莞是白紙扇早期的作品,首發于2019年,收錄在最近的專輯《幸存者俱樂部(The Survivors Club)》中。我不知道除了蛙池之外,還有哪隻樂隊適合翻唱這首歌。如果他們有一天可以合作這首歌就太好了。另一個有趣的事情是主唱陸炎每次演出的時候都要貼一張“尋人啓事”,因爲和他共創這首歌的作者周因路自從去了日本以後,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這首歌原來是周因路和後海大鯊魚吉他手共創的一個雙人項目寫的歌曲,陸炎改編后單獨進行了發行。白紙扇的氣質和這首歌真是不謀而合,2019年這首歌被非常多的樂評人推薦。

假假條(JiaJiaTiao):《盲山()》

聲音玩具(Sound Toy):《愛玲》